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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茂昆走了！在任短短41天，成為有史以來最短命的教育部長。

上週四（24日）吳茂昆在立法院面對立委質詢違法赴陸時，還很有把握地回嗆說「那就看行政院長要不要我下台」，結果短短幾天之內就去職，毫無疑問是「被下台」。政院宣稱吳茂昆是上周五表達辭意，週末賴揆慰留不成，所以昨天同意請辭。但無論怎麼看，昨天《美麗島電子報》公布的「5月國政民調」都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
根據「5月國政民調」，蔡總統的信任度跌到28.7％、滿意度為23.5％，雙雙創下就任以來新低；行政院長賴清德的滿意度與不滿意度出現死亡交叉，滿意度為34.1％、不滿意度為44.7％。套句股市的術語，蔡英文跟賴清德的支持度都跌破了長期以來的「支撐」，並且留下了不小的「跳空缺口」。

「5月國政民調」是近期各家民調中，唯一做了吳茂昆影響的，也才能相對完整的解釋最近政情的變化。過去一段時間，綠營都把關注的焦點放在與柯文哲之間的分合，甚至進一步討論柯文哲的各種「外溢效果」。但事實證明，吳茂昆的影響，遠比民進黨想像大得多。

更令人驚訝的是，吳茂昆在綠營大本營雲嘉南高屏的信任指數，其實跟雙北竟然在伯仲之間。如果連蔡英文、賴清德都無法承受吳茂昆的拖累，吳茂昆對年底選舉的影響，也會遠超過民進黨人的想像。最近一連串媒體的民調也的確都顯示，民進黨即便在台中、高雄等地的選情，也遠沒有想像中那樣穩當。這才是賴清德不得不「揮淚斬馬謖」的主因。

即便辭職聲明中還口口聲聲「最高道德標準」，但爭議罄竹難書的吳茂昆，一直是「完美的反指標」。外界所有對管中閔的影射、質疑，吳茂昆全部都有，而且情節更加嚴重，幾乎是集所有爭議於一身。媒體天天追著吳茂昆的屁股跑，吳茂昆不斷閃躲、跑給媒體追，不敢回應問題、假裝聽不見的醜態，就這樣透過各種管道，傳到全國民眾的眼前。

偏偏這樣一個人，蔡英文跟賴清德還全力替他背書。蔡總統在教育部決定「拔管」後，不僅說尊重教育部，還稱「畢竟他是一個蠻專業的決定」；賴揆在5月4日在立法院面對立委質詢時，也斬釘截鐵的說吳茂昆的人事案「由我負責」。吳茂昆的所作所為，民眾也很自然就會認為是貫徹蔡英文、賴清德的「上意」，兩人的支持度破底也是意料中事。不管任用吳茂昆是誰的想法，這筆帳，蔡總統跟賴揆之間恐怕都還有得算。

對民進黨政府而言，吳茂昆就像是一個不斷吸引四方砲火的箭靶，吳茂昆下台之後，的確能讓各方的砲火暫時失去目標，但也不過是暫時止血。台大校長事件繞了40多天，又回到潘文忠當初下台時的原點，民進黨又得重新面對如何處理管中閔的問題，吳茂昆過去下的指令，如今又該怎麼算？

為了拔管，民進黨已經賠上兩個教育部長，以民進黨的個性、賴清德過去的作風，很難低頭讓管中閔就任。但如果政策指導原則不變，走了一個吳茂昆，換了一個李茂昆、陳茂昆，難道就會有截然不同的結果？難道就能喚回民心嗎？

民進黨一直沒有辦法理解，民眾跟輿論並不是喜歡管中閔、力挺管中閔，而是民進黨動用一切力量「拔管」的舉動，破壞了社會對民主的想像、法治的堅持、價值的底線。民眾沒有辦法理解，為何民進黨要如此大費周章、近乎歇斯底里地對付一個台大準校長。這樣的一個民進黨，自然也沒有辦法讓人支持、追隨、團結。

就如同近日布吉納法索斷交，蔡總統大動作的批評在野黨，政府揚言要嚴審兩岸交流作為對大陸的反制，也同樣不是一個理性、有為、想要團結全民的正常政府會有的作為。

更不要講民進黨近日與柯文哲決裂，也同樣是全黨上下陷入集體狂熱、失心瘋，只要面子、完全不計後果的決定。

吳茂昆事件的背後，真正該檢討的是，民進黨怎麼會覺得「拔管」到底能獲得民眾的支持，又怎麼會如此草率的去任用吳茂昆這樣一個人。最近的一切凸顯出民進黨決策機制的嚴重失能，但就怕民進黨不願正視這樣的警訊，仍單純推給是吳茂昆個人的問題，只要「頭痛砍頭、腳痛砍腳」就能解決。那蔡英文、賴清德的民調，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。

【作者單厚之／媒體工作者】